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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約定四點,下午三點半阿偉就先到了。選擇了靠窗的咖啡座,因為今天的陽光正好,除去了這一整個禮拜的陰霾,終於有了一個大晴天,很適合坐在這裡把塵封已久的曾經攤開來曬曬太陽。

    「先生,請問要點些什麼嗎?」服務生笑著問道。

    他搖了搖頭道:

    「我想要等一下再點,等一會兒還會有一個人要來。」看著面前目前空蕩蕩的椅子,又道:「可不可先給我一杯……不,兩杯溫開水好了。」

     「好的。」

       服務生在桌子上放了兩只透明的玻璃杯,用鋼做的茶壺注入的八分滿的溫開水,握著那微溫的水杯,望著窗戶外面那暖烘烘的冬陽,雖然很溫暖,卻覺得有一些寂寞。

 

        跟她有多久沒有見面了?算一算,竟然快要六年了。

自從當兵之後兩個人就再也沒有聯絡,更不要說像兩個好朋友一樣坐在一塊吃飯、聊聊自己的近況。

曾經發生過的一切彷彿隔世一般,但為什麼原本深愛著他的人最後會變的形同陌路呢?應該是從那個在阿偉眼中只有三分女孩開始的吧.......

 

 

 

資管系捲頭髮的女孩:阿偉六分 註:屁股太大 小賢七分

數學系高個子的那個女生:阿偉七分  小賢五分  註:身高過高,又不是長頸鹿

彈古箏的古典美女:阿偉五分  小賢四分 註:眼神太放空,很像女鬼

在阿偉與小賢的小筆記本裡紀錄了每一個漂亮女孩還有他們為這些女孩們打的分數,當時都沒有女朋友,而嘴賤又寂寞的男孩湊在一起的時候除了作沒大腦的事情以外,最喜的的事情就是幫學校裡女孩子們評分,沒有一定的評分標準,大抵就是皮膚白的女孩可以多加一分、胸部大的可以加兩分、太聰明的扣一分,而話多的鐵定不及格。

    但是阿偉與小賢喜歡的卻往往恰恰相反,阿偉覺得漂亮的女孩小賢總是認為一般般,小賢欣賞的類型阿偉往往覺得很庸俗,所以他們一致認為就算天塌下來了,他們永遠都不會成為對方的情敵。

   小賢躺在阿偉的床上,手裡撥弄著鋼弦吉他的琴弦,按不好的和弦彈地零零落落,而阿偉則坐在床邊擦拭著鏡頭。小賢瞪著地板道:

   「阿偉,問你一個問題喔。」

   「你問啊。」阿偉連頭都沒有一抬,繼續擦拭著鏡頭。

   「你覺得美心會不會有男朋友。」

    阿偉疑惑的皺起了眉頭,想了好一會兒才想起那個叫做美心的女孩原來就是同社團的那個學妹連美心,就是那個被阿偉評選為只有三分、小賢給了八分半的女孩。

 

     那個女孩叫做美心,有著一頭及腰的的黑髮、一雙大大的眼睛好像會說話、笑的時候左邊的臉頰會有一個小小的酒窩,個頭小小的,長的雖然不算是特別的漂亮,但就像是二十出頭歲的男孩會喜歡的那個模樣,至少是小賢會喜歡的樣子。

    「你說二年級的連美心?」

   「你們從來都沒有聊過這個問題嗎?譬如說交過幾個男朋友?有沒有喜歡的對象?喜歡什麼樣的男生之類的。」

   「我跟她熟嗎?我為什麼要跟她聊這些?我怎麼可能知道啊。」阿偉說。

   「她不是你們攝影社的成員嗎?應該多多少少會閒聊一下吧?」小賢說道。

   「拜託!我們那個社團這麼鳥又不是什麼了不起的社團,大家圖的也不過就是群育分數不要太難看,肯繳社團費就不錯了,我怎麼可能每一個人都閒聊過?況且我是這麼囉嗦的人嗎?沒事跟人家聊這些作什麼?」阿偉說道。

   「你們攝影社本來就是和尚社團,可以端上檯面的女生更是少的可憐,難得來了一個新社員長的還算可口,難道你這個老鳥就不會好好的投注『關愛的眼神』一下嗎?」

   「『關愛的眼神』?為什麼怎麼聽都覺得很變態?你到底想要怎麼樣?」阿偉總算聽出小賢腦子裡的非分之想,擦鏡頭的手稍稍停頓了下來,望著他色瞇瞇的眼神。

   「也不是想要怎麼樣啦,只是可不可以去幫我打聽一下連美心……

   「等一下!你要我幫你打聽些什麼啊?」阿偉立刻打斷了他的話,總覺得好像有些不太妙。

    「就是……像我剛剛說的,有沒有男朋友?喜歡什麼樣的男生之類的?」小賢紅起了臉,露出了青澀的懷春少年才會有的表情。

     阿偉皺了皺眉頭,把手中的鏡頭小心翼翼的放進的盒子裡,有些不是滋味的道:

    「不要!要認識女生你自己去搞定,我又不是拉皮條的。」

    「你說到哪去了啊?我只不過要你替我探聽一下消息而已,而且你是攝影社的成員,要找他閒聊也不過是順便而已,就當作你只不過是在關心自己的學妹罷了嘛!」小賢雙手闔十,露出了哀求的眼神,每每只要有什麼事情想要求阿偉,這傢伙就會露出這流浪狗般楚楚可憐的眼神。

     「不要啦!」阿偉皺起了眉頭。

     「拜託啦!你看我們兩個當室友這麼久了,有誰曾經帶女生回來過夜的?樓下的那個死胖子每天夜夜笙歌,我們兩個就只能靠著A片自我安慰,老二都快長繭了,多可憐啊?而且我們兩個分租同一間公寓這麼久了,大家都以為我們兩個搞gay,是不是也應該向大家顯示一下我們也是正常的男人了。」

      「放你個烏拉屁!要交女朋友就自己去努力啊,幹麻透過我啊?」不知道為什麼,阿偉的心裡覺得酸溜溜的。

      「拜託啦!」小賢像隻討食的黃金獵犬一樣撲向了阿偉。

       阿偉用手臂圈住了他的頸子,然後用手指的關節在他老是不正經的腦袋瓜上用力轉啊轉,大叫:「不要!你等下輩子吧。」

      「幹!你來真的,很痛ㄟ!」

小賢掙脫開了阿偉的鉗制,兩個男孩開心的胡鬧聲在這間十五坪不到的小公寓裡此起彼落著……

                             ¥

某天下午,也是寒流季肆虐的季節,一大清早就被自己如鞭炮一樣整串打個沒完的噴嚏吵醒,便知道過敏性鼻炎會讓自己今天一整天都不會太好過。

擤了一整包的衛生紙鼻水還是流不停,吃了藥以後整天的昏昏沉沉的,翹了早上那些不太會點名的課賴在床上睡大頭覺,下午那門選修課的教授很機車,再加上開課教授可是學長姐口中殺手,而自己已經是重修第二次了,助教又警告他已經面臨快要被當掉的邊緣,都已經大四了,學分不能再不夠了,還是別跟自己的畢業證書開玩笑的好,硬撐起身子去上了兩堂課。

大學三年外加高中三年、國中三年,已經練得了張著眼睛還是可以加裝沉思偷睡覺的絕技,就在幻燈片投映的昏暗燈光以及教授細如蚊聲的催眠之下,他也是千百著不願意的又大大方方的以他的睡了兩堂課。

下了課,站在教學大樓的走廊外,看見天空又下起了傾盆大雨,雖然自己有帶著一把從出租公寓外頭順手幹來的那把已經骨折多處的破傘,到不至於弄得一身狼狽,但是淋濕了他腳上那一雙價值四千多塊錢的球鞋就不好了,所以他決定還是先回社辦小睡一下,然後等雨小一點再回出租的公寓去好了。

沒想到一走進社團辦公室,第一個到的人卻不是他,而是那個小賢每天在他耳邊唸著的學妹。

那女孩正在專心的翻閱著攝影作品籍,見到了阿偉推門走了進來,便立刻闔上正在看的册子,並以最快的速度塞進自己的包包裡,好似坐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一般,以任誰看了都會心疼的羞紅臉色對著阿偉羞答答地道:

「學……學長。」

阿偉也沒有什麼心情管她臉上那抹奇怪的神色究竟打哪來,只是客套的點了點頭,心想著自己因為這個女孩的存不能大剌剌的睡在並排的桌子上還真有點可惜。

隨意在角落坐了下來,阿偉也不準備加裝親切的跟學妹閒聊,著趴在有一點傾斜的桌上準備好徠補個眠。

突然想起了小賢那個傢伙不是曾經跟他提起過連美心嗎?

那個笨蛋似乎對她有著好感還要他幫忙打探一些無聊的問題,現在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外頭又狂風大雨的,這難道不是上天給的好時機嗎?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阿偉就是不想在這個時候跟連美心攀談,甚至想著回家的時候一定要告訴小賢那個笨蛋今天跟連美心獨處了好一會兒,卻一個字都沒有向她打探的這件事情,小賢一定會氣個半死的!

嘻嘻!就這麼做!

連美心沒有過來跟他裝熟,而他也懶得客套地呼呼大睡了起來,反正這樣最好,他才不想稱了小賢的心意呢。

不知是不是寒流天氣溫太低了,他那不爭氣的鼻子又開始癢了起來,讓他只好用手揉了揉紅通通的鼻子,然後又用力地打了一連串的噴嚏。

「哈啾!哈啾!哈啾!」

努力地忍耐依舊抵抗不了鼻水噴發的強度,就這樣他想要裝酷卻落得在連美心的面前臉上掛了兩串鼻涕的窘樣,而連美心此時正完全目睹了他這副可笑的樣子,傻傻地看著他。

人生最丟臉地,莫過於想要裝蕭灑卻在下一秒鐘踩到了一坨狗屎!現在這個糗狀也相去無幾了吧?

反正連美心又不是他的菜,就算在她面前丟臉也不會少一塊肉不是嗎?就在他正準備像男子漢一樣狠狠地把鼻涕抹在外套的袖子上時,連美心卻從包包裡拿出了粉紅色外包裝的面紙遞給了他。

「學長,這個給你。」

阿偉皺著眉看著她,終於還是決定接過那一包面紙,並且有些莫名惱羞成怒地在她面前狠狠地擤起了鼻涕,好不掩飾地發出了如雷聲一般地擤鼻涕聲。

「謝謝。」擤完了鼻涕,他已自以為最酷的語調說道。

「學長,你感冒了嗎?」連美心問道。

他揉揉媲美聖誕麋鹿一般紅的鼻子,有點窘地點點頭又搖搖頭。

「是過敏。」

「過敏姓鼻炎嗎?我也會,尤其是像現在這樣季節交替的時候。」連美心很熱心地說道,可謂是同病相連。

「是喔。」實在不知道該回答些什麼,阿偉只有意思意思的點了個頭,繼續揉著擤鼻涕擤到快要破皮的鼻子。

「問醫生過敏性鼻炎道底要怎麼根治,醫生卻說大概只有移民才可以解決了,因為台灣的環境實在是太潮濕了。哈哈哈!」

女孩自顧自的笑了起來,阿偉卻一點都聽不出笑點在哪,用冷冷的表情望著她啥話也沒說。

見他沒有捧場地笑了出來,連美心又傻呼呼的道:「怎麼?我說了一個很冷的笑話了嗎?」

「超難笑的。」阿偉冷默地道。

「呵呵!天氣就已經在冷了,我還說了這冷的笑話,真是對不起。」美心吐了吐舌頭。

看到她又露出了一臉傻笑,阿偉心裡默默的想著,小賢那個傢伙的眼光就如此而已嗎?竟然會迷戀起這個只會傻笑、講話沒有內容的女孩,到底看上她哪一點了?只不過是跟一般的女孩一樣,留著長長的頭髮,有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還有隨時都在笑的嘴罷了,最怪的是,自己幹麼要對一個跟自己沒有過節的女孩雞蛋裡挑骨頭呢?這不是他的作風啊,真是怪的……

見阿偉出神的望著自己,美心立刻害羞的紅起了臉。

「學長,幹麻沒事一直盯著人家看啊?」

「喔!沒啊。哈啾!」他又忍不住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痛苦的捏了捏快要從臉上掉下來的鼻子。

「學長,你好像很難過ㄟ,要不要吃司斯?」

「今天早上吃過了……哈啾!但是好像沒有什麼用。」阿偉難過的揉了揉太陽穴,當過敏的噴嚏打到了一定的境界,便會開始頭痛欲裂,甚至懷疑自己上輩子一定是作了很多的壞事,才會有一個不停打噴嚏的爛鼻子。

「那……那你要不要試試看我的秘方呢?」

「秘方?」

美心立刻慌慌忙忙地從那像是可以裝入全部家當的超大包包裡拿出了一個充滿少女氣息的的小袋子,拉開了拉鍊,裡頭竟然趟著一個咖啡色的玻璃瓶和一塊阿婆才會擁有的牛角作成的刮沙板。

「這是什麼?」阿偉看著這些東西露出了一臉疑惑,像這樣老派的東西怎麼會出現在一個充滿夢幻氣息的少女的背包裡?

「這個是油壓用的油喔,還有刮沙板,過敏的時候拿來用最好了。」說著,他已經動手轉開了藥油的玻璃瓶,做勢要一股腦的抹在阿偉的臉上。

「不……不用了啦。」阿偉害怕的閃躲著,這個女孩怎麼看都少根筋,為了安全起見他寧可多打兩個小時的噴嚏。

「來啦!保證等一下過敏就好了。」美心在雙手上塗了藥油,在指腹上搓熱了以後然後不顧阿偉的份立掙扎伸像了他的太陽穴。

看來自己的反抗無效,阿偉只好乖乖的認命,讓他用那個是什麼成分都不清楚的精油揉著自己的太陽穴,沒想到到一分鐘,頭上那種緊繃的疼痛感竟然神奇地漸漸在消失當中……

美心又搓了搓手中的精油,指腹以適當的力量在他的眉骨以及鼻樑間來回按摩著,然後用刮沙板輕輕的刺激著眼窩以及山根附近的穴道,讓阿偉放鬆地慢慢閉上了眼睛。

「學長,舒服嗎?」

美心輕柔的聲音在阿偉的耳畔響起,他緩緩的點點頭,鼻尖嗅著濃郁卻不刺鼻的味道,懶洋洋地享受著美心溫柔的處碰。

直到觀察出他的呼吸暢通,爆出青筋的太陽穴已經不在緊繃,就連司斯都止不了的噴嚏也奇蹟似的停止了,美心才慢慢停下手部細膩的動作,道

「是不是好很多了?」

阿偉開始有一些眷戀她指尖力道拿捏地恰當好處的按摩,卻又不好意思要她不要停止,只好有些懊惱的抓抓頭,道:

「嗯,比較好了。」

「這個東西超好用的,無論是感冒還是中暑、暈車還是宿醉都很有笑喔。呐!這瓶精油還有刮沙板就送給你吧,如果哪一天又打噴嚏打到頭痛,就照我剛剛的方式按摩一次就會舒緩很多了。」

「不用了啦。」他搖搖頭,怎麼想自己都沒有理由拿她的東西,況且收了他也懶得用,而且還是小賢有好感的女孩的東西,怎麼想都有一點怪怪的。

美心把刮沙板和精油收進了小包包,強迫中獎的塞給了他。

「沒關係啦!這些東西我多,你拿回家用啦。」

看她這麼的熱情,阿偉也沒有太多的力氣拒絕,頂多就是堆在抽屜的某一個角落裡就是了。

「好吧,那就謝謝妳……」

「不客氣啦。」美心露出了像小學生一樣開心的笑,就好像被坐在前面那個喜歡的男生誇獎了一樣興奮。

阿偉無心過問他臉上那喜孜孜的微笑從何而來?只是偶然間發現窗外的雨已經停了,喃喃地道:

「雨好像停了。」

美心也伸長了脖子望像窗外。「對ㄟ,好像真的停了。」

「既然雨停了,就快點回家吧。」他站了起來,拍了拍皺了的牛仔褲,準備轉身走出社團辦公室。

見到他要走了,美心也急急忙忙的起身。

「學長,等等我嘛!」一個不小心,卻把自己的包包弄倒在地上,包包裡所有的東西都凌亂地散落一地。

美心狼狽地蹲在地上撿拾著四散的物品,阿偉搖搖頭,還真是一個粗神經的女孩,幹麻沒事要帶這麼多東西出門啊?弄散了還要收拾,不是自找麻煩?

不過看在她剛剛這麼熱心的幫他按摩的份上,就好心的幫忙她一下好了,於是便蹲低了身子替她撿著像四方滾落的小東西,卻無意間在她的包包裡發現了一個很眼熟的東西……

「這個東西怎麼會在你的包包裡啊?」他拿起了躺在美心包包裡頭的他上次參加攝影比賽的作品册困惑的問道。

美心立刻慌張地搶下他手中的作品冊。「我……我只是借回去看看而已,我已經有知會社長了啦。」

「幹麻這麼心虛,我又沒有在指控妳偷東西,況且也沒有人要偷這些沒有得獎的東西就是了……」他抓了抓頭,自嘲的笑了笑。

雖然他從小立志要當一個了不起的攝影師,也一直都堅信著自己絕對是有攝影方面的才華,但是參加過大大小小無數的比賽,卻連一個屁都沒有得過,反倒是小他兩屆的學弟第一次參加攝影大賽就拿了個名次回來,雖然嘴上不說,但還真的令他頗為沮喪了一陣子。

難道他真的沒有天份與才華?那他一直深信不疑的究竟是什麼呢?

「怎麼會?學長你的作品超屌的!怎麼會沒有得獎呢?一定是評審瞎了眼啦!」美心說道。

「事實就是這樣啊。」或許美心所說的只不過是安慰他的客套話吧?他也只能苦笑聳聳肩。

「我是說真的,學長以後一定會變成了不起的攝影師的,到時候一定要記得幫我拍照喔。」

不知為什麼,她那認真的神情竟然讓他覺得有點溫暖,不管她說的是不是真心話,都稍稍安慰了一下他不平衡的心。他無奈地笑著道:

「好了啦!再不走恐怕又會下雨了,快點收拾東西回家吧。」

收拾完了東西,兩人一起走出了社團辦公室,雖然他刻意不想注意,但他眼角的餘光還是發現美心始終羞答答地低著頭,直到她差點撞上一旁的樹,他才忍不住拉了她一把,道:

「走路要看路啊!」

「我……」美心慌慌張張的像是受驚的小白鼠。

「妳幹麻一直頭低低的,地上有錢可以撿嗎?」

「沒……沒有啊,人家只是……害羞嘛。」說著,她的臉又更紅了。

「害羞什麼?」阿偉蹙著眉頭,只覺得這個女孩真是怪的厲害。

「沒有啦……」

阿偉打算不再理會這個怪你怪氣的女孩子,自顧自地大步走在校園,美心則像個小媳婦一樣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頭,直到了走出了校門口,天空又開始下起了傾盆大雨。

「啊!又下雨了!」

正當美心慌慌張張地抱著頭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時候,突然一把雨傘在她的頭頂上遮蔽了一小片滴著雨水的天空。她回過頭,正在替自己撐傘的不是別人,正是阿偉。

「學長……」美心傻呼呼的望著他,臉色又更加地紅潤了。

「這把傘妳拿著吧。」

「那你怎麼辦呢?」

「我住的地方轉個彎就到了,況且這把傘這麼破,妳就將就著用吧。」阿偉指著不遠處的老舊公寓。

阿偉把傘塞進了美心的手中,然後頭也不回的像雨中奔跑。

 

果然回到了家還是全身溼透了,就連那一雙四千多塊錢的球鞋也無法倖免,洗過了澡,發現自己開始打噴嚏,或許是真的感冒了吧。

看著桌上那一個粉紅色的小包包,又想起了今天美心在社團辦公室裡頭細心的替自己按摩,好像真的挺有效的,是不是該來試一試?

才起了這個念頭,小賢突然連門都不敲,拿著鍋蓋就推開了他的房門,對著他道:

「阿偉,熱水已經滾了,是不是要把麵丟下去啊?」

下意識地,他心虛的把那指曾經屬於美心的化妝包藏到了身後,對著門後探出了半顆頭的小賢說:

「你先把火關到最小,等一下我再出去弄啦。」

「喔!」小賢又縮回了頭,消失在他的面前。

他這才從身後把那只小小的小包包拿了出來,心想自己幹麻沒事要心虛的?就算是小賢喜歡的女生也不甘他的事情啊。

「哼!」他搖了搖頭,又把那只包包塞進了抽屜裡的最角落。

「還是要先下火鍋料呢?」小賢又隔著一道牆大聲的問道。

對著正在廚房裡跟一鍋熱水奮戰的小賢喊著:「幹!我要出去了,你不要亂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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